今天下午去ESL和老师聊天,英语本身没说多少东西,倒是又说了不少关于西藏的。
老实说,美国人对于西藏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我的想像程度。而我自己也对西藏问题有很浓厚的兴趣。老实说,我对西藏的宗教文化的兴趣倒不大,我感兴趣的是西藏问题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样本,让我们对文明、自由和政治有一个全方面的思考。
我们都知道,人民解放军是去“解放”西藏的。但同时,西方社会更喜欢说“入侵”这个字眼。不过我和那个老师讨论的时候,他问我,你觉得美国对伊拉克的军事行动是“入侵”吗?我说是。他说,美国也使用“解放”这个字眼。我和他都会心一笑。
的确,这就是问题的关键。同样的行为,可以有完全不同的解释。我给他说,现在西藏的年轻人可以去成都,去北京上大学,现在西藏也可以接触到现代文明。这是问题好的一方面。他也非常认可。但是问题的另一面呢?也许西藏从传统上讲,的确离现代还是过于遥远。要把一个政教合一的宗教“国家”转变成一个完全的现代化的西藏,难度绝对不仅仅是技术上的。
有很多问题是很复杂的。比方说,西方社会支持西藏的自由运动。可是西藏的自由运动究竟是要什么呢?对,自由,是肯定的。但是是哪种形式的自由呢?西方社会的自由、平等和民主吗?那如果是那样的话,宗教又摆在什么位置?西藏如果独立,是保持一个政教合一的宗教国家形态呢,还是一个有宗教领袖但是是一个民主国家的形态?很难说。
从宗教和整个亚洲的文化来讲,西藏如果独立,很难成为一个民主的宗教国家。而如果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的话,那么和塔利班的区别在哪里呢?这种政教合一,不接受现代文民的国家不正是西方社会所鄙夷的吗?
如果是民主制度的国家,那么达赖的位置如何摆?民主和宗教怎么协调?宗教的等级观念如何与现代的平等观念融合?需不需要法律?自由如何保证?需不需要军队?
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,西藏永远只是一个理论上的问题。或者说仅仅是一个伪命题,随着达赖的岁数的增大,西藏问题很有可能会根本没法解决。其实根本不需要解决,因为西藏已经成为“西藏自治区”将近半个世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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